成熟的冷漠

——南京市上元中学《独自打保龄》江宁共读有感（第7讲）

托克维尔在《论美国的民主》中曾描绘过美国人是多么热衷结社：“美国人不论年龄多大，不论处于什么地位，不论志趣是什么，无不时时在组织社团。” 然而在二十世纪后期，美国人对公共事务的参与度降低了，社会联系减弱了。“单薄、肤浅、浅尝辄止的交流方式逐渐取代了深厚、凝重、行使良好的社会联系。”美国作家罗伯特·帕特南的这本书《独自打保龄》就是以小见大，通过美国人打保龄球的变化来反映美国的社区衰落现象：美国人特别爱玩保龄球，过去大家都喜欢组队打比赛，说说笑笑，是很重要的社交活动，但现在组队打球的越来越少了，更多的是独自打保龄球。

社区衰落，其实就是人们之间的交往少了，和朋友一起打球、泡酒吧、家庭聚会等等，都比过去有明显的下降。那么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变化呢？城市化加速，工作更加繁忙，休闲时间变少，这都是我们能想到的原因，作者也都提到了。但帕特南的研究发现最重要的两个原因：一是电视的影响非常大，电视机的普及速度和社会资本下降关系紧密。确实，娱乐是社交的一个重要载体，如果大家都喜欢独自体验的娱乐方式，那社会交往自然就少了。二是代际影响更大。帕特南的研究发现二战前后出生的一代人是社会参与度最高的，他们热心公共事务、国家意识强、喜欢社交。而上世纪五六十年代的“婴儿潮”一代，因为经历了越战、民权运动，对国家和政府态度比较负面，对公共事务的参与度下降了。而今天的年轻人，不管是公共参与还是个人社交，都显得更为消极。

社区衰落，意味着美国的社会资本正在减少。何谓“社会资本”？简单来说，在一个社会里，人们因为相互交往而给个人、社会带来的资源，就是社会资本。如果社会资本高的话会有很多好处，比如健康，在你感冒的时候，一句来自朋友的温馨问候可能比一盒感冒药效果更好。一项针对美国社区的长期研究发现，心脏病突发造成的死亡率与社会资本高低呈明显的反向关系。再比如找工作，数据表明，60%以上的工作机会都是熟人介绍的。帕特南认为，民主制度要想良好运转，较高的社会资本是一个必备条件。民主绝不仅仅是一人一票，如果公民没有讨论、协商、妥协、合作的习惯，简单的投票不仅难以解决社会问题，甚至会让社会分裂、矛盾激化。而这些习惯从哪里来呢，它不能从教科书和课堂上学到，它只能来自人们的日常交往，来自生活的点点滴滴。而美国社会正面临着社会资本减少的问题。

如何解决社会资本减少的问题，帕特南在书中做出以下呼吁：一是家庭要更加负责任，父母要花精力培养更密切的亲子关系；二是社会和学校要给孩子们创造更多机会，来参与社区事务，培养互助精神；三是媒体和企业要研发更有参与性的娱乐产品；四是政府要为公众创造更多机会参与公共事务。

听完这本书后，我最大的感受是，其实不仅在美国，在现代中国亦是如此。急骤的城市化进程拆散和重组了许多社区，很多人住在同一个小区的原因只是他们碰巧被同一地段打动，经济条件又恰好相似；他们之间互不认识，即便搬进去成了邻居，彼此之间也几乎没有交流。城市的扩张也使人们耗费更多时间在路上，这意味着与邻居、朋友甚至亲人交往的时间更少。在繁忙的大城市尤其如此：很多人结束一天的工作，回家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关上房门，一个人刷抖音、打游戏，不参加任何社区公共事务。因此，人们变成了一个又一个孤岛，利己主义、自我中心、社交恐惧症盛行。但是，与现实社会衰落相反的是，网络虚拟社会反倒是热闹得很。人们在现实生活中受各种约束，往往是话不投机半句多。然而到了网络上，没有面对面的尴尬和顾忌，反倒是酒逢知己千杯少。帕特南的这本书其实对现代社会的人们很有启发，他希望在这个“个人主义时代”重建共同体，通过参与共同体和邻里活动，激发民众具有一种公共精神的行为方式。因为人们的积极参与、相互高度信任，是社会的一笔巨大的无形资产。（撰稿：张颖；校对：陈远根；审核：孙克君）

备注：张颖老师，党员，教育局2021年新分配至我校青年教师，现任教福清街校区初一年级历史学科。2021年7月毕业于南京师范大学毕业，专业是中国史，研究生学历。本科就读于南京师范大学历史学（师范）专业，曾在班级里担任副班长、在院分团委担任办公室主任。  

张颖老师本科期间成绩优异、工作认真负责，在大四参加学校组织的教育实习，进入江苏省如皋中学担任高中历史老师兼班主任，实习两个月，期间有多次独立授课，获优秀实习生。进入上元中学前有一定的教学经验，有较强的语言表达能力和组织能力，成绩优异，获得大学英语六级、普通话二甲、高中历史教师资格等证书。本科期间获优秀学生奖学金一等奖、南师大师范生教学基本功大赛一等奖、优秀毕业生等荣誉，硕士期间获研究生学业奖学金一等奖、社会实践先进个人、南师大研究生教学基本功大赛优秀奖、优秀毕业生等荣誉。

南京市上元中学

2022年1月7日